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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逃避死亡恐惧而选择死亡,这是生命里的一种悖论。
世界预防自杀的口号“自杀一个都太多”,这是人类共有的一种理想,体现了一种对生命珍爱的人性观。遗憾的是自杀这样的形式并不仅存于人类,自然界所有的生命体系乃至宇宙星系也弥漫着这样的自我崩溃现象。所有的物质形式存在一个死亡扳机点,当这个扳机点被触动的时候,生命与物体的内部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持续变化,直至毁灭到来。很多研究表明这个扳机点是一种死亡意识,当一个晚期癌症的患者开始微笑,当一个被恐惧、丧失、痛苦压榨的人开始平静与宽恕,内在死亡的机制就启动了。
我喜欢这样的寓言:在生与死的结界有一群天使,她们提醒每一个想闯入结界的人,“如果继续向前你会失去这一生,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过走过这里你将进入下一生”!很多人回头看看这一生,已经没有多少牵挂与留念,毅然选择了新的一生。这个寓言表达生与死同质,每一个死亡最终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中国历来有一种“以死明志”的意识,生是不能选择的,死却是自己的权利,“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句话在爱情与兄弟情义中经常被重复。我们需要尊重自杀者的意志,例如中国历史上的伟人屈原。自杀往往是希望活着的人们生活能够更加美好。自杀有一种很强的召唤力,对不完美的现实说“不”。在缅怀、感伤逝者的时候,更要着眼于改善活着的人的生存处境。
生命科学立场把自杀看作一种将死亡形式,跟疾病、饥渴、战争、灾害、暴力带走生命具有同样的意义。区别在于前者是自愿的选择,后者是不情愿的结果。人们替自杀者惋惜,也许觉得“这个生命还有活着的价值”。生命是神圣的,自杀也许也是一种对死神的挑战,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就来了,我先于你的决定。人们可能过于关注自杀这样的事实,却没有意识到我们生活中许多隐秘的自杀行为。中国在发展经济的同时破坏了环境与生态,污染了土地、水源、空气与食品,无疑也是一种缩短生命的自杀行为。广义地说诸如飙车、暴饮暴食、登山探险、不节制的性爱与禁食禅修、犯罪、马拉松式的运动健身、酗酒、药瘾、宗教狂热等都是自杀的一种隐秘形式。妄图逃避死亡或者挑战死亡的行为,本质上都是求死的一种变化方式。
自杀为什么会让人们感觉丧失与不安,原因在于怕死是人类一种基本的心理情绪,意识到死亡的潜伏,让人们失去生命的安全感。心理学认为人的一切心理与行为活动旨在隔离对死亡的恐惧,发展科技与法制、文明与艺术也让人们可以逃离死亡的感觉。自杀把人们内心掩藏的死亡阴影变大,人们痛惜自杀者也是在平息自己对生命的脆弱感。预防自杀其实帮助不了真正想死的人,但研究表明近90%自杀的人并不是真正想死,而是处在一种极端情绪导致的恍惚、冲动、模糊感、行为失当中,这给自杀预防提供很大的空间。
我有一个朋友与太太吵架一气之下吞服了10片“心得安”,送到医院挣扎着说了一句“我不想死”后死了。富士康的连续跳显然带有癔症的情绪色彩,在一种类似失真与自我感瓦解的心理现实下,自杀具有很强的传染功能,然而这样的自杀是可以预防的。有人说女孩子一生总有一个时刻会想到自杀,也许是真的。想死是一种情绪处在绝境中的自然反应,因为活着太痛苦了,死可以逃离这样的心理痛苦。医学研究证明所有患神经症的人都萦绕过自杀的念头,是因为神经症的痛苦远大于身体疾病的痛苦。说起来也奇怪,神经症恰好是因为潜意识隔离死亡焦虑而产生的心身症,当它变得强大时,死亡却又成为解脱之道,为逃避死亡恐惧而选择死亡,这是生命里的一种悖论。
一个社会的自杀困境不是自杀的比率,而是年轻人的自杀,中国不幸正好是以年轻人与成年人自杀为主的国家。20世纪80年代前,中国农村很多少女自杀,也许只是希望下一辈子不要生在农民家。情爱中的自杀也占很大的比例,为了清白,为了明志,为了坚守,我死给你看。为真理选择死是苏格拉底式的自杀,如果对宗教妥协,他可以拯救自己的生命。通常人们把为了一个信仰或理想选择自杀的人看成是伟人,把仅为一己之利、私愤、羞耻与个人荣誉选择自杀的人看成是弱者。犯罪也是一种自杀,没有由来地做一些该死的、不得不死的事,借助他人来促成自己的死亡,是那种想死却有没有勇气杀死自己的人无意识会干的事情。我们在痛惜自杀者的时候,更需要关怀那些被自杀者伤害的其他人,因为他们将带着难以修复的伤痛继续活着,人类生命正是在这样的死亡哀伤伴随下继续前行。
太原明悦心理咨询中心宁跃民主任对抑郁症、焦虑症、强迫症及精神分裂症康复期等严重心理问题有着丰富的经验,咨询个案累积上万小时,有着大量的完整成功的个案。尤其在神经症治疗以及对精神病康复期病人的心理指导方面有着大量的成功的个案经验。并温馨提示有问题请找明悦心理。